夏子 (hsiazi33@kimo.com.tw)
第十七章
「宮大哥！」冰兒淚眼婆娑，伏在飛雲肩上哭泣。
「冰兒！」飛雲覺得尷尬，極不自然的想要娜動身子。
「我爹和哥哥騙我，他們竟一起騙了我十年。」冰兒仰望飛雲，淚流滿腮。
「發生了什麼事？」飛雲一頭霧水，眼神飄向連嬋。
「冰兒！妳先坐下慢慢說。」連嬋挨近飛雲。
「宮大哥！我現在不想見到他們，你陪我好不好，我不想待在莊裡，一刻都不想！」冰兒沒理睬連嬋，拽住飛雲就要出房門。
「冰兒！」凌凡神色慌忙由門外踏入。
「你走開！我不想看到你！你跟爹都是騙子！」冰兒哭嚷著，凌凡慨嘆。
「妳聽哥說，我們都是為了妳好•••」
「我不聽！我不聽！」凌凡話未完，冰兒雙手捂住耳朵打斷，轉身跑出房間，凌凡跟了出：
「冰兒！」
「你別跟來！」冰兒回首，眼神聚怒，凌凡無可奈何停步，冰兒傷心奔出山莊。
「冰兒！」凌青風疾步尋來，卻只來得及見著冰兒的背影。
「凌凡！這是•••」飛雲與連嬋佇立房門口，困惑的。
「宮大哥•••」凌凡回首，欲言又止。
「凡兒！爹來說吧！」凌青風沉重道。
四人於屋內坐定後，凌青風娓娓道出往事，雖事隔十年，可當凌青風述說的同時，飛雲仍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恨意。
「瞞著冰兒是不想她捲入危險，不希望仇恨奪了她的快樂。」凌青風深深感嘆，飛雲與連嬋相視無語，凌凡臉色凝重亦無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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遠遠的，就見冰兒孤零零的身影置身一墓冢前，飛雲緩步趨近。
「妳娘不語，是因為妳不解，不讓妳知道，不要妳生活在仇恨中，妳該慶幸！」飛雲受凌青風之託，前來勸解冰兒。
「我懂！可我遲早會知道，我有權知道，她是我娘！」獨坐容子媃墓前的冰兒，眼角還閃著淚光。
她因著飛雲要走，心裡悶急，想找她爹說明要隨飛雲連嬋一道，卻意外聽到凌青風與凌凡正談論著復仇大計。容子媃死的那年，冰兒才十歲，年幼的她，對生死一知半解，望著置於廳堂上巨大駭人的棺木，她怔然杵立，心中不明，一個活生生、快快樂樂出門的娘，歸來時，卻冷冰冰、無聲無息的躺在棺木裡。
凌青風是這麼哄著冰兒：「冰兒乖！妳娘得了急病，無法撐回家跟妳道別，娘會在遠遠的天上看著冰兒，保佑冰兒平平安安長大，冰兒不能哭，娘看了會心疼。」凌青風的一席話，讓冰兒止了淚水，因為她不要娘為她擔心，十年了！她竟活在這可笑的謊言中。
「她同時也是妳爹的結髮妻子，是妳哥的娘親！」飛雲提醒著冰兒。
「宮大哥！你覺得我任性嗎？」冰兒抬頭詢，飛雲搖首。
「我向來就事論事！」
「宮大哥！你很愛連姐姐嗎？」冰兒起身，瞅著飛雲。
「愛有多深多重，要用心去體會，對嬋兒，我以生命護她。」話一出口，飛雲心中充塞著前所未有的情深悸動，這些話他甚至沒對連嬋說過，沒想到竟在冰兒面前毫無保留言出，原來在不知不覺中，連嬋已然與他的生命劃上等號。
「那我呢？冰兒是不是不討你喜歡。」冰兒心中一陣撼動，雙眼一紅，淚在眼眶裡打轉。
「喜歡！冰兒聰慧靈巧，宮大哥很喜歡！」飛雲微笑。
「真的？」冰兒雀躍不已。
「不騙人！」飛雲的語氣像哄著妹妹般。
「好！我跟你回去。」冰兒欣然的。
「不！先想清楚再回！」飛雲阻止，冰兒果真如連嬋所言，對他動了真情。
「想什麼？」冰兒困惑道。
「宮大哥當妳是妹妹！」飛雲望著冰兒鄭重道，冰兒心一沉，原本愉悅的心情頓失。
「就只是妹妹？宮大哥不能同時愛兩個人嗎？」
「別人我不知道，是我就不能！」飛雲笑笑搖頭，反問道：「冰兒的心能同時容兩個人嗎？」
「我•••」冰兒啞然，心卻道：“我只要宮大哥一人。”
「冰兒懂了嗎？」飛雲雖不忍傷冰兒的心，可眼前卻別無他法。
「嗯！」冰兒垂下眼簾，忍著不讓淚落下，心在隱隱的痛。
「那好！我們快回去吧！免得妳爹和妳哥哥憂心。」飛雲如釋重負般，在心中舒了口氣，冰兒緘默不語，與飛雲並肩而行•••。
「是他！」飛雲與冰兒走後，柳仲齊赫然出現，望著漸行漸遠的兩人身影，一把妒火頓時燒上心頭。
昨日他獨自一人應試，手執劍、心不寧，肅靜的場面中透著不安，不安屬他。冰兒每一招都為破他劍法而出，他覺得不對勁，或許這其中有叫他想像不到的原因。
「少爺！那人是誰？雖然缺了右臂，看起來還是俊朗神氣的，他怎麼跟凌姑娘在一塊啊！凌姑娘好像挺喜歡他。」小柱子不知事態嚴重，兀自說著他眼裡所見，心中想法。
「神氣！喜歡！」柳仲齊悶聲說著，眼裡有怒火。
「少爺！我們要回去了嗎？」小柱子心中嘆息，婚事談不成，他陪著心情鬱悶的柳仲齊四處走走散心，豈知逛呀逛的，就走到這裡，竟還撞見冰兒與飛雲，無非是更添惆悵。
柳仲齊沒搭理小柱子，滿懷心事逕自走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