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子 (hsiazi33@kimo.com.tw)

第六章

    柳宅，斗大的兩個字高高懸掛，柳家雖堂皇不及凌風山莊，但也有其氣派。

    「小歡！妳去叩門，叫那姓柳的出來！」來到柳家門前，冰兒斜隱牆角，一臉不悅。

    「是！」小歡聽話的跑上前去，掄起拳頭敲了幾聲，門咿呀一聲開了，同時出來個大個兒。

    「喂！我是凌風山莊的ㄚ鬟小歡，有事要見你們家少爺，麻煩你通報一聲。」。

    「妳等著，我就去通報。」一聽是凌風山莊的，開門的管家沒敢怠慢馬上轉身入內。

    「識相！」小歡很是得意，朝著冰兒隱身方向打手勢。

    「妳要見我！」柳仲齊翩然來到，速度之快。

    「不是我！走吧！要見你的人在那兒！」小歡很滿意柳家少爺的態度，手指冰兒方向。

    「凌姑娘！」柳仲齊三兩步就來到冰兒面前，極為訝異！他還記得上次比武定親，當他心裡正高興著贏得婚事之際，瞧見冰兒一臉憤恨甩了劍就走，原本振奮的心情頓時墬落深淵，痴望著冰兒頭也不回的背影，他張惶失措，直到凌青風告訴他下聘的日子，他還是患得患失，如今冰兒就在眼前，雖沒有當日落敗的忿怒，可他也不敢想成是好意拜訪。

    「你別誤會，我今天來找你沒別的意思。」冰兒見他表情時喜時憂，深怕他誤會似的續道：「我要你取消婚約！」。

    「為什麼！」柳仲齊驚愕，心一沉，果不其然。

    「因為我不喜歡你！」冰兒毫不客氣大聲地說。

    「我有什麼不好嗎？」柳仲齊有些受傷。

    「沒什麼好不好的，我就是不喜歡你！」冰兒只想快結束這無聊的對話好走人。

    「我可以知道理由嗎？」柳仲齊不死心追問。

    「這是怎麼了，每個人都向我問理由！」冰兒顯然不耐煩了：「好！你要理由是吧！理由之一：我不喜歡你！理由之二：我還是不喜歡你！理由之三：你要不同意！我就會開始討厭你！」這下夠徹底夠明白了吧！可瞧他一臉心傷的樣子，冰兒心裡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。

    「除了我，這鎮上再沒人能匹配妳。」柳仲齊這麼大言不慚真是討罵！果然！冰兒一聽睜著大眼。

    「哇！怎麼你的臉皮厚過你家這堵牆！」上下打量柳仲齊一番，搖了搖頭接著道：「不過這也沒用！我有喜歡的人了，而他確不是鎮上的。」冰兒得意的說，原本有些些同情他，瞧他說那什麼話。

    「是誰！」聞言，柳仲齊不自覺提高了聲量！

    「這你就管不著了！」冰兒也有些生氣了：「話我可講明了！你別再糾纏！」冰兒壓根兒不想在此多留片刻，一把拽住睜眼看戲的小歡：「小歡！回去了！」。

    柳仲齊痴望著冰兒遠去的身影，那一臉的挫敗表情，有些可憐，幸好有堅定的意志支持著，讓他倏地回神。

    那年他在街上見過冰兒一次後，冰兒的形影就再也揮不去，記得那天他領著小柱子逛大街，他見到冰兒與她的ㄚ鬟在街上吃著包子，談笑嬉戲，顧得了前卻顧不得後，一個踉蹌，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腳趾頭，他痛叫出聲，冰兒倏地轉身，一臉擔憂連聲道歉，當時他忘了疼痛，直望著人家呆楞失神。

    冰兒氣質脫俗，就像畫裡活出的美女，精緻的五官沒有任何瑕疵，而若要與一般大家閨秀的柔弱之美相較，冰兒的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英氣。

    他開始打聽冰兒的事，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，知道她要求甚高，凌家家大業大，冰兒沒有嬌生慣養的脾氣，相反的她心地善良常幫助弱小，在這鎮上還享有俠名呢！

    這些年他更加勤奮習武練劍，熟讀詩書，為的是能配得上冰兒，每次聽見或看見有人上凌家提親，他總是心急如焚，頻頻催促貼身小斯小柱子前去探聽消息，直到小柱子氣喘如牛跑回來，還得讓他搖晃著雙肩到骨頭都快要散掉，最後精確地從小柱子口中聽到的那句：“沒成”，他才能稍稍鬆了口氣，好不容易他有把握贏的了冰兒，好不容易他真的贏了，親事定下了，為什麼冰兒不喜歡他，不！他不會退縮，雖然爹也不贊成這親事，爹說他配不上人家，怎麼會呢！他覺得爹的話沒道理！他會如期去下聘，他相信冰兒只是一時氣話，他相信如果他待冰兒好，冰兒會喜歡他，不管是誰！都不能阻止他娶冰兒，誰都不能搶走冰兒，今生他要定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