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子 (hsiazi33@kimo.com.tw)
第九章
「爹!」
「事情有眉目了嗎?」
「有!不過還不能確定。」
「說下去!」
「十年前離開杭州後,我們便不曾再去過,為的只是不想觸景傷情,這次我去了。」
「嗯!」凌青風空洞的眼神飄出窗外,對他來說,杭州不僅僅是個觸景傷情的地方,更是個噬走他心的殘酷所在,〝心〞在那裡失去了,這麼多年來填補空缺的是〝仇〞。
凌凡瞧著凌青風的神情,霎間,他的心也隨之波動,眉頭微微揪起,好一會才又道:「雖然我們查過同行商家,卻沒深入追蹤,而問題就在這裡。」
「是誰!」聞言,凌青風瞠目。
「芙柳絲綢舖老板,柳應天!」
「柳應天?」凌青風一怔。
「是他!雖然還不能肯定,不過,就快有結果了。」語罷,一抹難解的仇意自凌凡眼中擴出,這樣的神情他從沒外露過。
凌青風陷入沉思。
「對了!爹!冰兒的親事?」凌凡才要問,門外同時傳來冰兒的叫嚷聲。
「哥!哥!你在哪兒?」冰兒大呼小叫的,致使屋內倆人提早結束談話。
「爹!」凌凡望向凌青風。
「去吧!晚點再說,記住!冰兒面前什麼話都不要提。」凌青風叮囑著。
「我知道!」凌凡點頭開門離去。
X X X
「冰兒!」凌凡悄悄自冰兒背後出現。
「哇!哥呀!真討厭!做什麼像鬼魅一樣無聲無息出現,嚇唬人!」冰兒拊著心,大口喘著氣。
「真嚇到了!我可是聽到妳叫我才來的呀!」凌凡一臉無辜。
「你去哪了嘛!一出家門就好幾年,一回來就不見人影,老是跟爹閉門密談,也不知道你們都談些什麼,問煩了,就會說:〝做生意的事女孩家不懂〞,每次都這麼搪塞我。」冰兒自顧自朝前走,一張俏臉氣嘟嘟的,看來是真的不開心。
「說什麼搪塞,本來就是啊!生意上的事妳哪懂。」凌凡微笑跟上。
「好!那不談生意,陪人家說說話總可以吧!人家都快悶死了啦!」冰兒停下腳步,索性就著迴廊欄杆坐著,雙腳騰空盪呀盪的,生著悶氣。
「哇!大清早的火氣這麼大呀!又誰惹妳啦!這麼坐著,被爹瞧見可不妙,爹會訓人的。」凌凡抬手輕輕拍了拍冰兒的臉頰。
「我不管!人家心煩!」冰兒蹙著眉。
「好吧!那妳要哥做什麼呢!」瞧見冰兒不開心,凌凡豈能坐視不理。
「也沒什麼,不過是舉手之勞。」冰兒一聽,這眼不垂、眉不皺、話也甜了。
“ 還真有事!看來不開心是假,別有用心才真”,凌凡心裡有數,遂雙手環胸斜靠欄柱瞇著眼道:「說來聽聽!」
「你請宮大哥教我劍法。」冰兒直接了當說出目的。
「什麼!!」凌凡大大吃驚,這ㄚ頭的心裡究竟打什麼主意。
「有必要這麼大聲嗎?人家只不過想學劍法。」見到凌凡的超乎反應,冰兒低聲埋怨。
「既然這樣,哥教妳就行啦!」凌凡平息了方才的震驚。
「才不要!哥不是說,宮大哥是武林奇才,刀法劍法無一不精。」
「我有這麼說嗎?」凌凡偏著頭,努力回想,難道是昨兒個話說多了?
「你有!」冰兒斬釘截鐵道。
「是嗎?」
「就是!」
「我真多嘴!」
「哥哥!」冰兒嚷著。
「不行!宮大哥是來作客的,這不妥!」凌凡猛搖頭,覺得這提議一點也不好。
「你放心!我不會耽誤宮大哥太多時間,我知道他是莊裡的貴客,我明白他和連姐姐是來訪名山聖水,我是真的想跟宮大哥學劍法的嘛!這機會好難得的,對不!就一下下,好不好啦!哥哥!」這樣賴著凌凡不是第一次,凌凡對冰兒來說是有求必應,而冰兒這般可憐兮兮的央求模樣確實具說服力。
昨日由小歡口中探得疑解後,凌凡一顆心就擔著,果然!冰兒開始行動了,這比原先設想的還快,雖然冰兒清楚表明,可這ㄚ頭的心思倒也不難猜,而即使知確冰兒的目的,凌凡也實在不忍心拒絕,只得硬著頭皮道:「好吧!我去找宮大哥商量。」
「真的!謝謝哥!」冰兒興奮的自欄杆上跳下,摟住凌凡在他臉上啄了個響吻。
凌凡可沒冰兒這般開心,他正思索著怎麼跟飛雲開這個口,還有!這麼做會不會給連姑娘帶來困擾呢?冰兒是認真的嗎?太多的問號集結在凌凡腦海中,而他心裡卻還有更重要的事。